My secret base 我 的 秘 密 基 地

後來，我們怎麼了？

有時，真的很想這麼問。
問問那時的自己，問問當時的你。

如果我們，再努力一點呢？故事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？

怪只怪我們活在一個，
在一起就注定分開的年代，
早早我便放棄得太快。

事過境遷的多年多日，才想那些假設。

如果真的那麼悔恨、那麼珍惜，
當初，我就該追逐那些男孩，使盡全力，奔跑到雙腳無力為止。

至少，我們衝刺過了，留下無悔的青春，再見也不帶走一片雲彩。

曾有那麼些人出現，
宛如春雨乍臨，石破天驚的閃電，在我心底留下一聲驚嘆，
讓我相信，原來自己也能成為無穀不作的沃土，擁納甘霖的眷顧。

但也數不清有多少回，自己檢討自己的失敗。
我是說故事的人，說的卻也都是留不住的故事。

「故」─「事」，已故過往的舊事。

那是水蟻出沒，預告梅雨季來的春末。
認識他時，話並不多。多數時候，我們只是靜靜地處在同樣的時空。
偶爾對著他傻笑發呆，他便示意我坐在他的腳踝，
他會雙手摟著我，看著電視，好像豢養寵物一般。

他說，愛一個人是用行動，不是口頭說說。
我想甚麼，就該怎麼做，表現出來。

所以多數時候，他沉默，但總在路上牽我的手，推我避開人行道上，寵物的排泄物。

和他朋友相處的時光，是我第一次認識另一半的朋友。
然後頭次吃到他做的菜，因為他，所以開始練習喝酒。
他也為我，放棄法式酒館的晚餐，打牙祭在夜市，摩頂放踵的人龍。

一開始，隱約覺得，我們好像不同世界的人種，你說其實沒有。

只是最後，在一起的時光不長，相聚的日子依舊不多。
我也未曾想過，那晚的下次再來，我連再見都沒能好好地說。

後來，我們怎麼了？

臉書消息不見你的讚，line也不再主動聯絡。
於是，我開口了，而你說出口的別再彼此耽誤，究竟是怕耽誤你還是我?
事到如今，知曉也於事無補，只仍由衷地感謝，那段日子以來，你的照顧。

雖然，我還是很笨的遲疑，我算不算你的男友？

如果可以，真想聽到你爽快肯定的回答，當然是。
現在回想，當初白色情人節送你的花真不該挑白色的，自以為典雅，卻好觸霉頭。

但是阿但是，那段有你相伴的日子，無疑是我的寶物，在我的記憶裏頭。
只是，這些話，我現在才有勇氣這麼說，在我偶爾還是想著你的時候。

然後，
我又一個人，繼續漫無目的、不停地走。
有點期待卻又不敢期待，繼續偶然、遇見、邂逅了不同的『我們』。

不公平也不置可否的，
在下個人身上，依稀找尋著上個人的影子。
懵懞懂懂的憑著感覺做事，卻忘了自己準備好沒有?

我還是得慶幸自己，沒有遇到甚麼壞人。
反問自己何德何能，能有這些僥倖。

僥倖有個人，用他的掌心塗抹護手霜，溫熱我粗糙的手。
僥倖有個人，趁著天黑前要我趕快回家，替我換了摩托車的機油。
僥倖有個人，頭次約會，就開車南下，到我鄉下的家門口。

只是，後來的我們怎麼了 ?
見了面，卻沒能再見面了呢?

可能是我當慣了愛情的逃犯。
可能是你發現，我和你想的其實不同。

更多的可能是 ─

無論是需要或被需要，
我們只是想對一個人好，彌補自己情感上的缺口。

而當激情過後，想對對方說句抱歉的時候，能原諒你的人卻已遍尋不著。

後來，我們怎麼了？
現在，你們好不好？

有的人，你一眼就知道，想不想和他上床。
有的人，上了床，你卻想花點時間，看能不能陪他睡著，等待天剛破曉。

無論是你還是我，都曾是哪個人斑斕記憶裡的一抹斑駁，駐足在某個人的回憶裏頭。

對我來說，誰說愛要結果？但求我曾是你，最美的相遇，最難的再見。

但願後來的我們，一切安好。